20歲那年,我在耕莘文教院受洗為天主教徒,聖名是德蘭。
那個時候,我還在世新唸書。那樣的聖潔的日子,我被教友、禮品簇擁著。
為我受洗的神父,是來自法國的法蘭克神父。
這樣神聖的日子,我卻記不清楚確實的日子。
所有得以記憶的紀念品與文字,早已隨著時日的遠去,而遍尋不著了。
不知道珍惜,因為年少輕狂。
今年的六月六日晚間,是我在建國北路2段28號,基督教第九會所受浸的日子。
從天主教徒到基督徒,這意味我要重新做人?
末法世紀,不再犯罪。
我是個全新的自己。
理論上是的,但真實情境呢?
我不喜歡假裝說,自己變了,變成忠貞的教徒…….。
我會受浸的關鍵,全是因為她的牽引-----秋華。
秋華,是我相交20餘年的芳鄰。
她的老公在壯年辭世,與我有重大的關聯…….,說給你聽。
她是個畫家,成大中文系的。與夫婿,胡,在民權東路上,經營一家精品店。
新婚,我的他要回禮給長輩,就買了幅她的山水畫。
回家,我問清清楚購買處,我們就是這樣結緣的。她大我三歲。是個龍女、射手座的。
那樣長髮飄逸的女人,卻有個外型看來粗壯的男人。
他倆僅相差一歲,【我總認為他們不怎麼速配。】卻經常被認為是父女檔。高商畢業的他,柔道好幾段。胡,服役期間,兩人是筆友,秋華一筆娟秀的字跡,讓男孩相信字如其人。
記憶裡,那個時候,她是言必稱一位蓄著鬍鬚的師父,且每天清晨燃香頌唸大悲咒。
後來,我因為要經營自己的天地與下一代,疏離好一陣子。
一直到,子女幼兒期,我們又在:歷史博物館不期而遇,合影留念,又交換親子經驗,這才重牽情誼。
我們常通聯,聊不完的話題,常常惹得我老公怨嘆:你們兩個在搞同性戀啊?
我觀察到她,她更換了宗教信仰,改變成言必稱基督。
民國81年,她搬了新家,喬遷到雙城街。同年十月,我也買了工作室。
次年的二月天的某天,她來電說,要帶教友阿芳【為我出版我處女作的女老闆】同行,為我的工作室祝禱祈福。
當時在報社上夜班的我,有自備的交通工具。於是,我約她倆深夜12點半到達我的工作室。
記得那晚,有寒流來襲。秋華說,是老公送她來的。初起我們祈禱如儀,後來,她們攻訐我奉母命裝置的佛堂,我隱隱約約有不安的感覺。
我為她們準備了泡麵當宵夜,淩晨三點多,我趨車送她們回家。………..
然後,淩晨六點多我接到惡耗。
我在淚眼婆娑裡,問清真相。
原來,寒流來襲他去圓環小攤上,小飲了些酒,然後,回家又洗熱水澡…..,引起心肌梗塞……,而身亡。
當時,我只有一個感覺,為什麼我要讓她們深夜造訪?如果不是我,是不是可以避免一個永遠的遺憾。我不殺伯仁,伯仁因我而死。
記得當時,她們家族間的爭議是,他,胡,該用何種埋葬法。【當時,胡只是望教徒,未曾受浸】
最後,家族的立論是,遵從長子的意見。
長子也是望教徒,未曾受浸,他說,我聽從媽媽的意見。
追思禮拜上,我聽著:長眠主懷抱的聖歌,淚流滿襟。
也去觀望胡最後一眼,後悔他在世的時候,沒有能多了解他的心情故事。
追思禮拜落幕,我趨車載著胡的弟妹送他上山。
我不知道還能多做些什麼?
當過往的歸過往,我知道秋華與她的婆婆,冷戰迄今。
【如果角色更換,我想我會尊重長輩的意見,只是個安葬儀式嘛!可,我知道,那對基督徒的用意,她們終將回歸……天家】
這樣的遭逢,讓我很有罪惡感。這麼多年過去了,我誓言為她找老公的念頭未曾斷過,就像她想要我重歸主耶穌的懷抱依樣。
而今,她的速度快過我,末法世紀,她愛我,希望我得救。
我受浸後,展開連串祈禱、聖經真理課程。
有天,有位牧師談話竟是:基督徒是不能離婚的。..
如雷貫耳……。
未來,我會是怎樣的基督徒?
這個答案,何時見真章? ....舊作新貼
- Oct 05 Mon 2009 08:36
淚雨天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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