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緣於我們的時間、金錢與體力都有限,鎖定與定點攻城,可能是比較適切的。

但人時而三分鐘熱度、時而心血來潮、時而永誌效忠,可不知道這中間的著力點在那呢?該三分鐘熱度的是,上網看八卦, 該心血來潮的瘋買潮,該永誌效忠的是熱愛書寫與閱讀。

可若然真的如此完美,媒體的社會記者可以轉換跑道囉!監獄可以變學校了!世界大同非夢事。嗯,今個我想談的是,發生在我周邊的所遇,或是來自濫情人的搔擾。簡言之,就是花癡的議題。

故事從這裡說起。小時候,因為出生在十月天。依政府法律章得慢一年。於是,當玩伴都到板橋的中正國小念小一去了,身為孩子王的我,忽然沒有娘子軍可以掌理,每每就只有孤坐在住家的小樓階前…送往迎來,沒事閒閒的高喊著:趙阿姨早、錢奶奶要出門啊?孫媽媽好,李伯伯再見。這畫面落入大哥眼簾,被取笑為:水昆【混】小妹。

嗯,一定是上天同情我,一個月後,我被學校以學齡生不足額給抓去湊數了。上課時,我呆若木雞。下課時,我的同窗笑鬧著、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。我們中間有難以飛越的距離......記得我學會的第一個閩南語是:狼。【國語:人】教給我的是:李*河。

他對我連這個字都不懂覺得匪夷所思。我對他長得滿像….狼的,一樣匪夷所思。【後來始知他家是種田人,日久就OK啦!】就這樣,開始我慘淡小一生涯。半個月後,學校月考了==我端出的國語、算術成績是:4分,前者只會 ㄅㄆㄇㄈ,後者只會1234….

已經開始視上學為畏途,不幸的是,這上學的途中…還有大野狼等著我們。一個被同儕喚為:愛女生大王的男子。他年約30餘歲,以收集附近垃圾為業,每天推過板車進進出出的。我上學因為落單,常遠遠望見他,得躲他而滯留原地,….從上課遲到變成不敢上學乾脆回家。

媽媽要照顧更小的弟妹,沒空管我….就這樣,我一直到小三上,才追成班上前三名。然後,舉家搬遷到土城,媽媽不想我念鄉下學校,我終於跟兄長一樣念板橋國小了。

因為兩校進度的落差,我又被打成中等生。小六那年,被愛說故事、順便要觀察我聽故事表情的二哥,發現右眼有眼疾,國小畢業的那年盛夏,連串檢查後,確定為先天性白內障,住進了當時有最新的冷凍摘除手術的榮總。然後,妳也猜到了==雙眼沒空….念英文啦!

於是,別人開學一段時日後,我始入學,也仍然繳不出亮麗的成績。但校園生活可不含糊。記憶中,打從國一起,我們一群衛道的女生,就很愛跟的學姐,呼喚畢業班某位女生為公共汽車、國際牌等。取笑她的….濫交。<換成今時語…花癡啦!劈腿!>

當時民風的保守,尚有髮禁、校服規,她雙眼-剪髮成赫本頭、裙上翻捲短了5公分,課後膽敢跟男生喝喝果汁、看看電影、寫寫情書、打打電話,然後被傳翻囉。<想想,這事若發生在今時,那算什麼啊?不過,話說回來,當我持續學著同儕褻瀆國際牌的時候,我又多麼清純呢?>

記得是平靜念完國一,國二那年的暑假,我舉家遷到台北,每天搭火車經過淡水河去上學,通勤途中,當我落單的某天,忽然出現數位陌生男同學人搭訕,主談者白靜、高挑,有178以上吧?說幾句會死嗎?拜託,…那是社交禮儀好嗎?就說了。

等待火車途中,終於有本班同學現身,我當然大嘴巴的訴說剛才情境,順便偷偷告訴她…來者是何人。但見她嘴型圈成圓形,天啊!原來同儕口中的…白馬王子,就是他,難怪這帥的。

那以後,無論我落單或是有伴,陌生的送…情書的大使出現嘞。天,為什麼是我?可我仍害羞的時而在眾目睽睽接起,時而在小巷接起,然後,回教室給我的姐妹淘傳閱,從她們的表情,滿足我的虛榮心,全校的…校樹!我的小王子啦。有時,送信大使手是空的,他想要來取信。

我後來弄不清楚,我是真的想寫信,還是不捨送信使者空手回的內心戲要求,總之,我回了兩、三封吧!後來懶於回信,也因為帥哥哥居然在信中說:「我將逃不出他的手掌。」

這激勵我好勝心,於是,我開始對送信人說….不,沒有必要再收信與回信了。那天傍晚,我在台北火車站,撕掉小王子的最後一封信。收心,準備聯考去。情書,再見!

插話,插花,插入另篇網誌…先;此之為:電影手法之倒敘敘事法。

對情書初起的印象記,不是張道藩之於蔣碧薇,也不是徐志摩之於陸小曼。而是我那時年念建中的老哥,與他的芳鄰筆友的故事。

記憶中,他們魚雁往返模式是,兩人三天要修四、五張信紙的情書。【這樣的老哥,後來,竟進了台大土木系。佩服之餘,猜想,老天爺怹家偶爾去打盹,沒有長眼睛。】當信差、跑腿的我,其實,很想偷窺他們到底有多情話綿綿?可生性選擇性的膽小,只心動可不敢行動。

按說,有此浪漫成長經驗,成長後,應該超級愛寫、會寫情書的,可惜,仗著字跡還算清秀,國中起,為人捉刀時,反正不用負責任,可以洋洋灑灑,多情搖滾的寫就。

輪到自己當女主角時,很抱歉,能想到的是,寄上風景明信片一張。一來,沒有稿費,寫那麼多幹什麼?二來,已關心法律事務問題的我,知道白紙黑字將會是呈堂證供,三來,我真的沒感覺啊!四來,都是被逼急的交差了事。五來,也是另一重點,唯恐玫瑰色的信紙,讓人意亂情迷,寫了不該寫、日後要負責的情話。從此,知道自己也有超理性的一面。

可明信片的寄出,是讓情事攤在陽光下,這會讓男生跳腳,這會傷男孩自尊心,是後來學到的經驗。思考模式習於逆向思考的我,開始連明信片也懶於書寫了。

…….

也許是因為年少的輕狂,念了高中後,我開始比較認真向學了,我想,….蓬門今始為君開,那種深情款款,此情不渝,才有味兒,無論身處那一個世代裡。誰沒事亂推開心門啊?又不是花癡一枚。

如同心理學家說的,人們對快樂的記憶,只有痛苦的十分之一,所以,兒時負面的生活體驗總是揮之不去?例如,那因情傷自殺身亡的陌生叔叔,他橫屍躺在紅色泥土上,成為眷村生活最深遂印記。例如,因為害怕醫院的藥水味道,當菜刀劃破她的足部動脈,仍執意不肯進醫院,最後以32歲之年早逝的朱媽媽,如今,年年中元節,媽媽都要祭拜她。例如:那個收集垃圾的愛女生大王。

女作家陳玉慧的【徵婚啟事】,全書中轉載她的受訪紀錄,她坦承,曾兩度在異鄉遭到性侵害,首回是發生在她第一次隻身搭乘便車,第二回發生在法國,當時她深夜返家。透過受訪冰冷的文字,她說來是雲淡風清的。可那真的不是她的錯,她大可不必以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。

女人在先天上,體力比男人弱勢,是女人都很清楚,想我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色狼,可也因為怕,可以避開....劫運,唯16歲那年,卻仍有被盜壘,幸而全身而退的經驗。

 

話說我的兩個求學階段都出槌…與色狼何干?當然有關,因為學程出狀況,我無法像我兄長都念第一志願,因為學校條件的時空下,才會遇見生命的第一匹真色狼。

那晚,我高一,傍晚候車返家。在近文化大學城中部的南京東路站牌,有好多人都在候車。有個中年男子向我問路,他說==請問**國小往那走?聽完答覆後,他說,我的眼睛剛開完刀,請妳能為我代路嗎?

來人還算文質彬彬,可最重要的是,眼疾之苦我有切身之痛,而且也不算太遠,所以…..。一路上,他說他要學校取一份文件,又以怕絆倒為由,要我牽他的手。唉,就當日行一善,做好人做到底。到達目地了,我發現他竟然是在試每間教室的門窗,有沒有漏關的?

他想闖進去拿資料,不會吧?單純的我,仍在等他取得東東,再帶他離開,他視力有礙,跟我同病相連啦!他也是人家的爸爸啊?五分鐘後,他放棄了,帶我來到校園樹林間,說要…舌吻。如果不從….

回到家猛清洗猛擦洗,覺得自己好骯髒,覺得自己的初吻被這種人給騙走。沒有人可以傾訴之餘,又慶幸他還好很守信,要得不算多。

時至今日,我記得他的臉,不知道他的姓,可我想就算撞見,他也老得讓我認不出來了。人說:江湖越老,膽子越小,有了這回教訓,往後行夜路,膽小就變更小了。後來的近17年的夜間編報生涯==平安無事,跟膽小也有關,因為不是自行開車,就是有同事相送,感謝他們。

從此,在我心中色狼與花癡,是畫上等號的。我不再隨便給人貼標籤。並教給自己,有人滿口仁義道德,背後卻男盜女娼。男盜女娼是你家的事,但請不要…..滿口仁義道德。

所以,好些年,我不讓自己滿口仁義道德,而是至真就是美。一如貓空夜景飲品、茶餐,好山好水好步道動線的真善美…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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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雨安妮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